靳卫红 | JIN WEIHONG

亓田元访谈 / 体 

受访:靳卫红

采访:亓田元

 

亓田元:靳老师好!谢谢您接受亓田元的邀请。我们希望通过这个平台把您的艺术实践作较为全面的展示,以期更多的观者分思。

靳卫红:谢谢亓田元的约稿,我看过你们平台,做得很好。

亓田元:我们计划从您的与“身体”相关的作品作为切入点,这些作品有特别的张力。此外您可否写一些带入性的文字,以便观者更好的理解这些作品?

靳卫红:如果要写东西可能最近我有些困难。我在忙下个月的个展,日日逼近了,有很多未尽之事。需要的资料我会发过来。

亓田元:理解。做个展是很繁琐的事情,肯定是比较忙了,心静不下来是没办法作深入写作的。亓田元会配合您的个展做一些相关的工作。

靳卫红:谢谢!这样最好,我让助手整理一些文字给你们备用。本次的标题“体兀”很好,我很喜欢。

亓田元:谢谢。“体兀”这个专题与生命和孕育新的生命相关。亓田元是以西画为底色的平台,所以极少邀请传统国画一类的艺者。请不要误解,我们决非排斥我们自己的传统。作为一个中国人,没有人不喜欢自己的视觉艺术传统,更没有理由拒绝。但这个传统如果不做一种转换的话,那么这只是个沉寂的古董摆件,生命力早已失去,再次激活却举步维艰。我们希望看到一种创造性的转换,开启一种新的可能性。您的这些水墨尝试有特别的张力,可能给别人提供一些警示,引发对传统的再思考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这符合我们的“大大的世界,肩负小小的使命”的初衷,而这个“小小的使命”如此有分量,也并非人人可扛得起来。

靳卫红:很高兴你们这样看我的作品。传统的问题到我们这一代变得复杂了,因为我们试图从断裂处再接续它,但这是不可能的。我的个人创作经历是一直在跟这种复杂性做纠缠,或者说是协商。我们身上有剔除不掉的基因,很天然的东西,是文化认同,这跳脱不掉的。这两百年来中国现代化进程里面我们受西方影响的各种杂色,构成了我们文化环境的复杂性。这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环境,从艺术的环境来说,至少我觉得比晚清或者说整个清代要有意思。我的创作在回应这个环境。

亓田元:这次作品展示的思路是这样:从正在沐浴的身体开始,过渡到身体承载新的生命,其间伴随着喜悦与疼痛,沉重与剥离,最后再次以沐浴的身体作为结束,开始与结尾都有一抹绿色,作为对春天的回应,形成一个生命的回环。这些作品超越了审美的范畴,甚至是漂亮和愉悦层面的反向,初看到这些身体,观者视觉上会有一点“不舒服”的感觉,这点“不舒服”的感觉也许正是这些作品的意义所藏或着说潜在的突破,我们想到“突兀”这个词。真实经常以猝不及防的“突兀”的方式呈现在我们面前,一刀见血。这种感觉很强烈,与这些“突兀的身体”相关,我们就用了“体兀”这个标题,如果您也喜欢,那最好不过。

靳卫红:作品的解读逻辑完全自由,由你们来定,这不影响我的作品所要表达的主旨。中国人的审美已经给搞坏了,很多人对稍微真实一点的东西都会感觉不舒服。可我们是艺术家,我们不是制造花布的人,这是我们的存在表达方式。我有时候感觉到遗憾,这么些年,中国人经济发展这么快,很多人拥有很大的财富也有一定的知识,但在文化上,尤其在艺术审美层面却是处在很低的一个水平。一声叹息!在某种角度来看,我们确实耽误了一个好时代。

每一代人的价值诉求肯定是不同的,随着我们这一代人的退去,没有任何的人事与政治等因素干扰的时候,这一代的东西肯定会被拿出来重新评估。这个等咱们以后有机会好好聊。

亓田元:每一代人都应该有不可回避的责任,不然后面总还要补课,并没有捷径可走。我们想暂定分为三次发出您的作品,第一次以身体为主题,正在准备中;第二次是山水主题,山水类似于西画里的风景概念,却又大为不同,第三次为花鸟,可与西方的静物画做一种类比的思考。此外,您的与宗教相关题材的作品也许我们可以商议在最后推出,作为本系列的结尾。等这个系列做完,我们希望放在亓田元网站上做系统的呈现。

 

2021/04/16